第一次到精神病院实习 |
第一次到精神病院实习 |
作者:曹春雁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
虽然已经在网络与地面上做了近三年的咨询,但一直没有机会走进精神病院去看一看。但今天,刚加入郴州心理咨询师协会的第二天,就有了这么一次非常好的实习机会。我积极申请校长的支持,带着学校的另四名心理辅导员踏上了去郴州博雅医院实习之旅。 首先,我们来到了郴州心理咨询师协会,她位于郴州市苏石路政务中心十楼。当我们从政务中心大厅走过的时候,大厅的值班人员问道:“你们找谁?”我们说:“到十楼。”我们五个嘻嘻呵呵地上到了十楼。 一走进十楼,看到整个十楼干净整洁,三面墙都粘贴着设计精美的各种宣传广告与活动剪影。接着参观了协会的各个专业功能室,有心理咨询室、音乐治疗室、心理宣泄室、催眠治疗室、沙盘治疗室、团体辅导室。特别是沙盘治疗室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两位老师极有兴趣地摆弄了起来。
等人员全部到齐,我们进行了简单的分组,领队协会理事刘红宝老师向我们交待了注意事项以后,就赶向博雅医院。 在路上,大家都感觉到有点紧张。一方面可能是与其他人一样,对精神病院有着某些误解,与不安全的感觉;另一方面是刘红宝老师的提醒,比如保护好自己的物品,不要激惹当事人等等,更加深了我们的紧张感。 到了博雅,我们五个人一个小组,在冯医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当事人的面前,我们的任务就是收集资料,作诊断。虽然后来听说这个女孩是很不喜欢与人交流的,但可能因为我们是老师吧,在交流这一块好像没有遇到任何阻力,非常成功地与她交流了起来。 交流了一个小时后,刘红宝老师把我们叫到一边,进行小组讨论,把收集到的信息与想法交流分享一下。我让大家先说,免得我说了以后,大家就没得什么说的了。但大家说不了上两句就都看着我。我略整理一下思路,分享如下: 第一,初晤观察。 第一眼看到她,感觉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怎么就住到这里来了?再观察她的外貌,衣服干净整洁,床上的被子也叠好了,看来还有一定的自理能力。我还观察到她的眼睛有点浮肿,看来睡得不太好,也就是说,有睡眠方面的问题。果然在后面的交流中得到了印证。她经常两三点种还睡不着,很痛苦。 第二,了解女孩的病情。 女孩,17岁,由于睡眠不好,总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头脑有点糊涂而来就诊。她经常两三点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在看着她,当问她是什么时,她又说不上来,很模糊。问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她也记不清楚了。当问她的学习时,也说记不清了,感觉有点失忆。我认为失忆有两种,一种是她真的记不起来了; 另一种是逃避。我感觉她是两者兼有。 第三,通过母亲询问女孩的病史。 由于女孩有些失忆,我希望通过母亲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也确实了解到一些情况,如下:她是初一第一次发病的,听说是因为一道数学题做不出来,就反复去问老师,可能是老师的态度不太好,引发了她第一次发病。到医院诊断为抑郁症,并因此而住院治疗一个月。出院后,坚持服药一段时间,一年后因断药,再次发作,并住院。这是第三次住院,已经一个月了,今天的状态还算好,昨天的状态比较差。 第四,通过母亲询问女孩的成长史。 女孩只吃了一个月的奶,一直与母亲、哥哥同床,五六年级到学校住宿才分床。从这两点来看,我感觉女孩没有吃到足够的母乳以及十岁左右才分床对她是有影响的。比如分床,对孩子来说,就意味着需要独自去挑战黑暗,需要独自去处理自己的恐惧。只有在不断地挑战中,才能战胜恐惧与黑暗,孩子的心灵才能得到成长。而由于孩子分床比较晚,错过了让孩子独立成长的机会,也就引起了孩子的精神依赖比较强,缺乏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这可能对她初一发病是一个因素。 第五,通过母亲了解女孩的家庭关系。 孩子有一个哥哥,成绩比较优秀。虽然在交流中,女孩说父母都很爱自己与哥哥,没有偏向哪一方。但我感觉到这种均衡是不可能的,女孩在撒谎,虽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当女孩遇到问题的时候,她喜欢与堂姐去说,也说明这个家庭对她精神上的支持是不够的,也就是说社会支持系统不够强大。 总的来说,我感觉这个家庭对女孩是比较溺爱的,过晚的分床,使她缺乏心灵的成长,对父母与他人有一种较深的依赖。她哥哥的优秀也使她有一定的自卑与压力。当五六年级初次分床到学校读寄宿的时候,应该对她是一个极好的锻炼的机会,但没有发现她有何感觉,说明这一段时间,她的心灵还是没有得到成长。 初一那件事情的发生,应该是一个******。我觉得她为什么会反复去问一道数学题,这里就有一些强迫,她在害怕什么?是什么导致她反复去问一个数学题?而当老师对她不耐烦,甚至恶语相伤的时候,她就选择了退缩,甚至进行自我攻击,导致抑郁而住院治疗。在她的思维与行为模式中,我们看到了什么?如果对她进行治疗的话,我觉得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我们得以深入她的内心的一个个“点”。 如果一定要下一个诊断的话,我认为她是被害妄想。 成长是痛苦的,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去逃避痛苦,也就失去了成长的机会。当女孩病了以后,就没有人再会因成绩的问题,而去指责她,包括她自己也因此找到了借口。病了以后,父母更为关心她,对她也更为呵护。所以说,女孩会因病而获“利”。这或许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生病”的原因。再或许,当她好了以后,再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她会再次病倒…… 我的分析得到了同伴们的一致认可,甚至响起了掌声。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次成功的咨询。 永远都记得,当我们交流结束后,我问她,还是否希望继续与我或我们之间任何一个继续交流的时候,她说不愿意。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 或许在这一个小时的咨询中,我们只注重了资料的收集,而共情不够;或许其中一个老师的录音行为,激怒了她;或许她还是自愿“病”着,享受着,从中“获利”…… 虽然我很想很想去再次帮助她,但我知道,她已经超出了心理咨询的范围,爱莫能助了。同时,我也再次感觉到在咨访关系的建立中,“主动求助”是多么地重要。 回家已经天黑,我们五个坐在面的车内,心情激动不已。晓芳拍着胸脯说,天啦,原来精神病人与正常人不仅仅是一墙之隔,而是一线之隔。黎香说,我回去后,得赶紧与女儿分床,让她学会独自去挑战黑暗…… 夜色越来越沉…… |
浏览数:1793 更新时间:2012/12/31 21:05: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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